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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了先盛飯打菜,然後找了個角落便開始胡吃海塞,就是平時再講究的白鏡緣,此時吃飯的速度也比之一前上升了不止一個高度。
“嗝,飽了。”張武抹了把嘴,看了看前面放著的五個空碗,滿足的又拍了拍肚子。
“我也飽了。”唐齊第二個吃完,今天破天荒吃了三碗飯,這也不怪他,誰知道餓的久了,再吃起東西的時候,會感覺越吃越餓呢。他是一邊猛扒飯一邊餓,當反應過來時,肚子裏已經漲的不行了。
“鏡緣你怎麽樣,有感覺不舒服嗎?”再看向一邊皺著眉放下碗的白鏡緣,唐齊問道。
“嗝,唔……沒事。”白鏡緣還沒等說話便先打出一嗝,他接著快速捂著臉,紅著臉小聲回道。
“呵呵,鏡緣這反映真有意思。”黃書卷此時也放下碗,看著捂著臉低著頭的白鏡緣,輕笑出來。
“餵,你真這麽說鏡緣會當真的,不過你說對了,鏡緣就是可愛啊。”唐齊胸一挺,就是白鏡緣的所屬人一樣說道。
黃書卷也只是笑著,眼神帶著幾分不明的在兩人身上打轉,什麽也沒說。
“白鏡緣,原來你在這啊。我找你半天了。”卻在這時一道有些傲慢的女聲突然插過來。四人一回頭,正是寧牡丹拎著個竹筐,裏面放著兩盤精致的糕點硬是坐了過來。
“白鏡緣我聽說你昨天被罰了,我知道你一定餓壞了,這是我特意叫我給我送進來的,你嘗嘗,可好吃了。”也不顧其它人在場,白鏡緣願不願意,一屁|股坐在白鏡緣身邊便說。
“喲寧小姐可真是用心啊,知道我們四個人被罰還特意拿東西來看我們,謝了謝了。”那邊黃書卷突然開口,說著就要接下白牡丹的竹筐。
“誰說給你了,要不要臉,這東西只有白鏡緣才能吃。”寧牡丹卻一把搶回竹筐,冷著一張臉說,接著又將竹筐放到白鏡緣身前。
“我飽了,不想再吃了,你拿走吧。”只不過正主卻一點不給寧牡丹面子,臉上竟然面無表情的將人心意推開。
長這麽大,寧牡丹還沒誰拒絕過,此時心裏氣的要炸了,只是耳邊想起自己爹信裏的話說讓他收收脾氣。她這才氣紅了臉,但是隱隱的沒有發作。
“呵呵寧小姐的美意我們怎麽能不收呢,既然鏡緣吃不下了,可是作為朋友的我們還吃的下。寧小姐應該不會介意鏡緣的朋友也跟著嘗個鮮吧。我知道,寧小姐不是這麽小氣的人。”唐齊拄著下巴看著寧牡丹的表情,心裏嗤笑了她一翻,接著站起身,一把拿過白鏡緣身前的竹筐,然後拿著糕點盤,一邊說。完全不讓寧牡丹拒絕的機會。
此時若她再說其它,可不顯得出她的小氣了嗎,所以她只有怒瞪著雙眼,什麽也沒說的站起身氣憤的走開了。
“想不到你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啊。”寧牡丹一走,黃書卷一手拿著糕點吃,一點打趣地說。
“說實話這寧小姐第一眼見了還真是讓人喜歡,只可惜一說話就完全讓我對她的喜歡打破了。更何況我向來不是什麽憐香惜玉的主。”還別說寧牡丹拿來的糕點味道還真不錯,唐齊吃的極為開心,不過也沒忘回答黃書卷的話。
“我們在這個問題上,是前所未有的意同道和。”黃書卷一笑,接著說。
“慶祝我們都有這份感悟。”說著唐齊拿著糕點和黃書卷的一碰,然後兩人大口的吃著。
他們二人吃的開心,可是旁邊坐著的張武和白鏡緣卻都是一臉不快地看著他們。
“你們這樣對寧小姐,哪有大丈夫的風度。”張武看著唐齊再看看黃書卷,竟然是一副教育的口吻。
“早就知道你喜歡寧牡丹,不用再說出來提醒我了。”黃書卷一挑眉,不理張武,繼續和唐齊大吃。
“唐齊我也不喜歡你收她的東西。”白鏡緣拉著唐齊的衣袖待唐齊看向他時,他不滿道。
“沒什麽關系,剛才你要是不收下她就不會走,我知道你不喜歡她,所以收下她東西氣跑她。我是想讓你開心呢。”慌話,絕對是慌話。在坐的其它二人心裏說道。
只不過白鏡緣卻受用地點點頭,理解地道:“原來你都是為我,剛才我還錯怪你了,真是對不起啊。”
“沒事,你理解我就行了。”唐齊還厚臉皮的拍拍白鏡緣的頭,十足的不要臉。
再看向旁邊正沖著他大瞪眼睛的張武和黃書卷,唐齊輕笑地眨眨眼睛,一臉的得意。心想白鏡緣到底最信任他,那什麽寧牡丹不過是個跳梁小醜,不足為懼。
只是懼什麽呢,唐齊又一時說不明白。
唐齊在前生是個十足的宅男,更是一場戀愛都沒談的處男,他雖然寫愛情小說,卻並不懂情。或許,這也是她的悲哀。
只不過雖是不懂,可是心裏不知不覺間早已有情了。
假期回家
來到博文書齋後一切的作息好比十年如一日,真是有些單調,好在是和白鏡緣一起,再加上和張武、黃書卷當了患難朋友。唐齊在博文書齋的生活倒也過的不錯。
而眨眼間,來博文書齋已有一個月了。
“鏡緣,你還有什麽要帶回去的嗎?”這一天一早,唐齊和白鏡緣吃完早飯便收擡東西要回家,臨出門時唐齊看白鏡緣兩手空空,便問道。
白鏡緣再想了想,然後搖搖頭,接著兩人便並肩離開了博文書齋。
其實一個月沒有回家,對於唐齊和白鏡緣來說,都是不曾有過的情況,此時回家的路上兩人都沈默著,但其實內心裏卻滿懷著期待。進了鎮子後,唐齊先將白鏡緣送回家,看著他進門後,才轉身去往雲祥酒樓。
因為是來博文書齋的第一個月回家,當時送唐齊進書齋時,唐燕怕唐齊適應不了環境曾經跟他說過,不用惦記著家裏,忙就不用回來。而在回來之前唐齊也沒打個招呼,因為唐齊想給唐燕一個意外的驚喜。
來到雲祥酒樓門外,唐齊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蹦蹦跳跳的跑了進去。
今天雲祥酒樓生意不錯,大廳的桌都坐滿了人,也正因為如此唐齊進來時,正在忙著算賬的李吉沒有發現唐齊。唐齊也不去打擾李吉,轉身進了後廚房。唐燕此時正坐在廚房裏,擼著袖子,背對著她一個個的涮碗。
唐齊笑彎了眼睛,沖著跑過去,在後面一把將唐燕抱住:“娘,我回來看你了。”
唐燕身子一僵,停頓了一會後轉過身,只是眼裏已流出淚水:“娘的乖七兒,你可回來了,快讓娘看看。”唐燕眼含熱淚,也忘記擦手,摸摸唐齊的頭再摸摸唐燕的臉,接著再一把將唐齊抱在懷中。
“娘,我好想你啊。”唐齊窩在唐燕的懷裏,輕聲地說。
“七兒乖,娘也好想你啊。”唐燕聽著唐齊的話,哭的就更加厲害了。
“本來聽小二說我還不信,沒想到真的是七兒回來了,你可把你娘想壞了。”這時候聽到小二說唐齊在後廚的李吉也趕過來,看著唐燕和唐齊母子兩相依的樣子,笑著說。
“幹爹,我也想你了,剛才看你在櫃臺那忙著,還想說見過娘再去看看你閑著沒,我們聊聊呢。”唐齊退開唐燕的懷抱,轉身走向李吉,也給他來了一個擁抱。
“一個月沒見,七兒可是長高了啊。”李吉笑的一臉慈祥,伸手摸摸唐齊的頭,然後說道。
“可能是因為在書齋只想著讀書,平時又沒什麽其它事可做,可是三餐穩定,我有時候還會多吃一碗飯,所以掌的胖了的緣故。”唐齊眨眨眼睛,打趣地說。
“好,好,好呀!沒什麽事就好。走跟李叔叔和你娘好好聊聊吧。”見後廚房終不是個說話的地方,於是李吉拉著唐齊,又吩咐了別的後廚打雜接替唐燕的工作,三人便來到了二樓李吉的房間。
剛一坐下,李吉先起身,然後轉身將床旁放著一個木盒拿過來放到桌上,然後打開,接著拿出一袋銀子遞給唐齊。唐齊打開一看,錢袋裏放著六個銀元寶足足有六十兩。
“這是這個月的銀兩。”
“幹爹,這麽急著給我做什麽,先放在你那也好啊。”唐齊搖頭說道。
“這七兒就說錯了,你去書齋一個月,我只有這樣做,才能讓你更放心。”李吉卻只是笑著繼續說。唐齊隨即一笑沒再堅持收下銀子。所以說李吉必竟是做酒樓生意的,也見過一些風浪,唐齊大部分情況雖不會主動跟李吉要錢,可是若真開口反而更加傷和氣。現在他這麽主動拿出來,其實也在照顧他們幹爹和幹兒子的感情呢。
“七兒不如說說你在博文書齋的情況吧,這段日子,你可把你娘想壞了。”唐齊收下銀子,這會李吉為他們三人一人倒了杯茶,然後問道。
“其實去書齋也沒有什麽麻煩,除了上、午的學堂時間,和三餐吃飯的時間,我和白鏡緣基本都窩在屋子裏。我寫的東西,也已出初形,過不了多久就能寫完了。不過這次去博文書齋最大的收獲就是我認識了兩個朋友,一個叫張武,一個叫黃書卷,我們四個相處的很好……”
“聽起來,七兒過的是不錯。”
“那寧小姐時真的想嫁進白家嗎?”唐齊將他這些日子在博文書齋的一點一滴都說了,而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寧牡丹心儀白鏡緣的事。李吉對這事興趣不大,可是唐燕身為女人,對這事卻多少有些好奇。
“應該是吧。”唐齊眉微皺,不過還是回道。
“這白家和寧家在祈鎮也都是大戶了,若這婚事真的成了,倒也是祈鎮一大盛事啊。”李吉此時也跟著分析起來道。
“雖說是這樣,不過在這事上,鏡緣不會同意的。”看著唐燕和李吉如此一說,唐齊總覺得心裏發堵,於是反駁著。
“七兒不懂,這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白少爺就是再不喜歡,他也做不了主啊。”唐燕嘆息一聲,接著又說,只是這話聽的唐齊心裏一揪,握著錢袋的手一緊。
“這事我想也未必,白家老爺的個性,我還知之一二。他為人向來保守,對於門當戶對要求極為嚴格,寧家雖然財勢頗大,可終究不是什麽書香門弟,再加上白鏡緣年紀尚小,我看這事還不一定成的了。”而這時李吉也跟著分析著。
“不談這個了,幹爹、娘,後院的魚產卵了嗎?”不想再談唐齊有些厭煩的話題,這時候唐齊閃亮著眼睛,期待地說。
李吉和唐燕對看一眼,然後一起沖著唐齊笑道:“產了。”“產了。”
“真的嗎?我去看看。”一聽到這,唐齊心裏直樂,再難以坐著,然後直奔後院。
來到後院後,這裏的已和他走時大大的不同了。
出了門後,左邊的花壇改成的魚池這事唐齊知道,可是現在在這魚池周圍又建起了兩個和它差不多大小的魚池,原本水井的地方旁邊放著幾個大水缸。
“這是你幹爹讓弄的,他說這後院還大的很,不如多建點,若是以後養魚做大了再建反而會忙手忙腳,不如一早都建了反而方面。你幹爹隨後找來人建了魚池,沒想到魚池剛建好不久原來魚池裏的魚就產卵了,正好後建的魚池就用來養小魚了。”唐燕和李吉也跟著齊過來,看著唐齊站在後院有些發楞,唐燕開心地解釋著。
唐齊跑到後建的魚池前,可不是嘛,現在這兩個魚池裏,養滿了許多游來游去的小魚,他也沒想到母魚產出這麽多小魚來。這算是個意外的收獲了。
“沒想到幹爹和娘配合的這麽好,我看以後這事都不用我了,有你們兩個就夠了。”唐齊在院子中轉了一圈後,臉上掛著笑意走過來感嘆道。
只是唐齊卻沒想到,他這一說,李吉和唐燕的臉上竟然都同時泛上不自然的紅暈,唐齊眼珠微轉在兩人身上打量。
“七兒,你快來看看,原來池子中的魚又有不少大著肚子的雌魚了,我看過不了多久又可以產卵了。”唐燕被唐齊看的有些不自在,忙拉著唐齊去魚池旁邊,只是唐齊雖任由唐燕拉著走,可是卻一直回頭望著此時望向另處的李吉。然後唐燕狡猾一笑。
“娘啊,你覺得幹爹這人如何啊?”晚上李吉宴請唐燕、唐齊母子兩,三人吃過晚飯後,唐燕便和唐齊推著木板車往家走,路上唐齊想到白天的事,便裝作無意地說。
“這還用說,老板是個熱心腸子,當年要不是他肯收留我在雲祥酒樓做工,我們母子倆恐怕早就餓死了。”
唐齊轉頭看向走在他一旁,此時說起話一,臉上似乎泛著光的唐燕,會心一笑,接著又說:“其實幹娘死了也有些年了,幹爹這些年一直不續弦,也不知道為什麽?”說到這時,唐齊暗自打量唐燕,果然見唐燕臉上微變。
“這……這是人家的家務事,我們還是不要管了。”唐燕沈默了一會,才吶吶地說。
“其實幹爹和娘現在都是我的家人了,如果可能,我真想我們三個人生活在一起,這多方便啊……”
“七兒別胡說,讓人聽了去可不好。”唐齊話還沒說完,唐燕便紅著臉搶先打斷著,只是看著唐齊疑惑地眨著眼睛看著她,她又覺得自己反映有些過度,便又轉過頭推車,再也不看唐齊。
而看到這,唐齊挑眉一笑,心裏似乎已有了明確的答案了。
本來當初唐齊會將打魚這事交給李吉和唐燕,一是因為這兩個人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二也也因為他想讓這兩人多多相處,為的也正是將來有一日他們真能日久生情喜結連理,若真是那樣,他會更加放心的。
本來這事他也不過在心裏想想,可沒想過會發展的這麽順利,只是現在看來,這事似乎過不了多久就會成了。
同行後山
博文書齋每月的例假總共兩天,第二天依舊休假,唐齊便和唐燕一同起早然後去後山收魚、放網。
然後兩人一同去往鎮子上,因為今天不是大集也不是小集,所以去了雲祥酒樓後,基本上就沒有唐齊什麽事情了。
唐齊在後院閑做著,看了會李吉和其它酒樓交易,然後坐在魚池邊上觀察了會,覺得也不能做著。便和唐燕和李吉打了聲招呼便去往白府。
當初白博通答應唐齊繼續當白鏡緣的書童,雖說這一答應是帶有目的性的,可是於情於禮唐齊應該過去道聲謝。臨去的時候可以說是忙著收擡,這回回來兩天,若不抽空過去看看,便不好了。
於是唐齊便出現在了白府的大門外。
“喲,這不是唐齊嗎,聽說你進書齋了,恭喜你啊。”守門的大哥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
“兩位大哥近來可好啊。”
“好好,當初我們多擔心老爺真不讓你過來了,現在可好了,你小子竟然因禍得福了。”其中一個比較高壯的大哥直拍唐齊的肩膀笑道。
“所以我這是過來向白老爺表示感謝的。”唐齊笑著點點頭,他並不反駁這一點,再怎麽說因為白博通他提前進私塾總是沒有什麽壞處的。
“那快進去吧,老爺今天沒出府。”接著那個守門大哥便催促著。
“兩位大哥回聊啊。”唐齊臨走時還不望沖著這兩人擺擺手才離開。
進了院子後,唐齊與白府管家不期而遇,倒也省得唐齊再折騰一趟出來。
“管家,我今天過來是想求見白老爺道謝來了,請通傳一下。”唐齊笑著拱手道。
“你先進大廳坐一會,我這就去請示。”那管家只是撇了一眼唐齊,說完便轉身從院側向後院走去。
唐齊沒坐多久,大約一柱香的時間,白博通就和妻子餘夢以及管家出來了。
“唐齊見過白老爺、白夫人。”唐齊此時起身,大大行了一個禮。
“嗯,起來吧。”白博通坐在上位,有些居向臨下地說。
“唐齊此次前來,就是為了感謝白老爺可以讓我以書童的身份進了博文書齋。”起身之跡,便說起他此行來的目的。
“不用謝我,這事若不是老二和老三一起求我,再加上老三願意進書齋,我是絕對不會再讓你跳進白家一步的。”白博通說話語氣有些發沖,顯然還是為了上回唐齊頂撞他而生氣呢。
“可唐齊還是在心裏記下了白老爺的通融。”心知若是再提起前事,白博通肯定會大怒,於是唐齊便不在糾結於此,只道感謝。
“唐齊你也算有心了,放假這兩天還知道過來看看,小小年紀,倒是聰明伶俐,將來一定會有不少作為。”餘夢看著唐齊氣定神閑地看著白博通微瞪著他,便笑著說。
“哼!”白博通卻對餘夢的話有並不認同,在他心裏,他家孩子是最棒的,唐齊一個小書童難道還能比他從小就智力早開的三兒白鏡緣有成就嗎。當初要不是他兒身體不適,現在恐怕成就早比其大哥白鏡恒還有了得了。
唐齊看的出白博通的心不在焉,也見沒什麽可說的了,便又是一拱手:“不知道白三少爺現在怎麽樣,不知道小的能不能去看看他。”
“去什麽去……”
“去吧,鏡緣應該在自個屋子中呢。”餘夢打斷白博通的拒絕之意,隨後笑著說。
“謝白老爺、白夫人,我此去是想和少爺定一下明日回書齋的時間,那我就先告退了。”接著唐齊再一拱手,便離開大廳去往白鏡緣的院子。
“你攔我做什麽,這小子一肚子壞水,讓鏡緣跟他在一起,我哪裏放心。”唐齊剛一離開,白博通便皺著眉,一臉不滿地道。
“這唐齊年紀雖小,卻十分懂得做人的道理,這回若不是因為他,鏡緣也不會如你願去書齋。你現在總想著找他的麻煩,若是讓鏡緣知道了,一個弄不好再不想去了,我看到時候你要怎麽辦。”餘夢搖搖頭,最後竟帶著三分嬌嗔地說。
話一落,雖說帶著幾分斥責,可是白博通卻一點也不生氣,心想著餘夢的考慮也是對的。
“還是你考慮的周全啊,為夫這次是有些意氣用事了。”白博通握著餘夢的手,看著餘夢時,眼裏也難掩深深的情意。餘夢被看的臉上微紅,雖是上了年紀,可是此時卻是一臉芙蓉之色當真美麗。直看呆了白博通。
直奔白鏡緣的房間,唐齊門都不敲就進門了,本意是準備給白鏡緣一個驚喜,誰知進門後發現白鏡緣此時正搬著板凳,背對著門沖著房中的魚缸坐著。
“怎麽,回來快兩天了,你還沒看夠他們啊。想來你真是把它們當成寶貝了。”唐齊笑著搖頭,並走向白鏡緣。
“唐齊,你過來了。”聽到唐齊的聲音,白鏡緣笑著轉過頭。
“我來給白老爺請個安道個謝,說完了就來看看你,並定下明天回書齋的時間。”走過去,唐齊自然的坐在白鏡緣挪出半個地方的凳子上回道。
“我爹怎麽說,有為難你嗎?”白鏡緣聽到這,卻是一皺眉關心地問道。
“白老爺又不是一般的農野鄉民,哪會為難我一個小孩子。”唐齊為讓白鏡緣放心,說完還在他手上拍了拍。
白鏡緣臉上一緣,回答唐齊剛才的問題:“我看要卯時見面了,過了辰時我們還有課。”
“嗯,那就聽你的,我卯時過來接你,然後我們一起回書齋。”唐齊點點頭,兩人便定下時間了。
只是說完這話後,白鏡緣竟然還一直望著唐齊,便就是不說話。
“難道是我今天臉上長花了嗎?鏡緣為什麽這麽看我?”唐齊笑著打趣地說。
“你可還記得我們是為什麽才一定要去博文書齋的。”看到唐齊可能忘記了,白鏡緣呼出一口氣,說道。
唐齊一楞,若不是白鏡緣提醒他,他還真是忘記了。此時他;皺眉一想,當初他說過要帶著白鏡緣去後山他的秘密基地去看看。
這事他記得,白鏡緣也記得,後來白鏡緣跟他提起,他便答應白鏡緣一起去。當初白鏡緣怕白博通就沒告訴他知道,然後他們偷偷去了唐村。
可是到了唐村卻意外看到唐大寶出來鬧事,那時候他便和白鏡緣只在自己家裏坐了一會,後來見時間不早了便將白鏡緣送了回來。可是白鏡緣外出的事還是讓白博通知道了,白博通想趕唐齊出府,當初他們還爭執過一回。
最後在白鏡緣應答白博通去博文書齋才收場,只是鬧了這麽一回,看起來白鏡緣還是沒有忘記啊。
只是聽了白鏡緣的話,唐齊還是有些猶豫,上一回就和白博通弄的不愉快了,這一回還有硬著頭皮去嗎。
“我們走吧。”白鏡緣見唐齊想起來了,起身便想拉著他走。
“等一下,我們這回還是先和白老爺說一聲吧。”只是唐齊拉拉白鏡緣,提議道。
“不用了,我已經跟我娘說了,不會有問題的。”說完白鏡緣便拉著唐齊往屋外走。
被拉在後面的唐齊,挑眉一笑,想不到白鏡緣也學的聰明了。剛才在大廳上,唐齊也看的出來,這白府當家的雖是白博通。但是餘夢卻是能管的住白博通的唯一一人。
而且這餘夢面善、心善,想必也是和他娘一樣是個十分疼兒子的娘,白鏡緣現在事先和餘夢說了。就是到時候出了什麽事,也有人撐腰,也不用怕白博通生氣了。
唐齊和白鏡緣手拉著手,一起走向唐村,這會心裏沒有負擔,再加上今天上課,唐齊也不用去後山打魚。於是兩人一路說說笑笑,輕松自在的很。
“你說的秘密基地,就在裏面嗎?”站在後山外面,白鏡緣看著山周圍放著許多符咒,以及綁著的紅布條,再望向後山裏錯落的樹枝,有些遲疑地說。
“不是說想看一看嗎,鏡緣難道不記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嗎,有些事情光看表面可不行,裏面的別有洞天。我們不親自體會,是絕對看不到的。”唐齊握緊白鏡緣的手,同時為他打氣。
白鏡緣深吸一口氣,然後看向唐齊,重重的點點頭。唐齊對著白鏡緣鼓勵一笑,兩人手拉著手,一同進了後山。
雖然有一個月沒來這裏了,可是唐齊早上來還上過山,對這路還是相當熟悉的。兩人七拐八拐走出竹森以及前面分叉道,然後再走了一會,便來到了一大片的蒲公英花海。
此時風輕輕吹起,吹起蒲公英種子漫天飛舞,而蒲公英花海此時也隨著風輕輕擺動,竟是看楞了白鏡緣的眼睛,滿臉的驚艷。
“唐齊,這……真美!”過了一會,白鏡緣轉頭看向唐齊,眼中意外的閃爍著奪人的眸光,顯然是對這裏極為喜歡。
“我也很喜歡這裏,總有種置身在此處,就沒有煩惱的想法。再看這樣飄散在空中的蒲公英種子,有種很夢幻的意境。是不是。”唐齊笑著點頭,跟著白鏡緣說。
白鏡緣點點頭,十分認同唐齊,只是唐齊卻又笑道:“可是我說的秘密基地卻不是這?”
“不是這?”白鏡緣眨眨眼睛,任由唐齊拉著他從一旁穿過蒲公英花海繼續向裏面走。
走了沒有多久,白鏡緣就似乎聽見有什麽“嘩啦,嘩啦。”的聲音。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白鏡緣身子自然的緊繃起來。
唐齊握握白鏡緣的手,給了他一個鼓勵地笑,然後兩人再走了一會,白鏡緣總算是見到令他緊張的“嘩啦,嘩啦”是什麽聲音了。
因為祈鎮水域極少,再加上白鏡緣從小便多數待在白府裏,很少出府,所以至今還沒見過什麽大一些的河流,而像現在這樣壯觀的瀑布,雖然這瀑布只是倒背著身子對他們。可是這也是白鏡緣從沒有看過的。
看著遠處高立的瀑布,以及急速滾動的河流,白鏡緣的臉上閃爍著驚奇,而唐齊看著白鏡緣的側臉,跟著輕笑一起望了過去。
靜臥
“看來,你很喜歡這裏。”兩人靜靜地站著,遠遠凝視,過了半晌唐齊對白鏡緣說道。
“嗯,你是怎麽發現這個地方的。”白鏡緣轉過頭,望著唐齊,臉上似乎是被曬的,紅撲撲的可愛。
“當初也是無意間走進這裏的,然後更是無意間走近來的,沒想到越往裏面的風景越美。當初也虧的我沒心沒肺,但凡要是怕一點,我都發現不了這裏。”唐齊自嘲笑笑,只是臉上卻帶著幾分自傲。
“你在說別人的沒這個福氣。”白鏡緣笑望著唐齊,臉上似乎都被太陽照的亮閃閃的。
“這你都看出來了,太厲害了吧。”唐齊噗的一聲笑出來,和白鏡緣對看的一起笑起來。
“你這是要做什麽?”白鏡緣看著唐齊在河岸後的草叢裏翻翻找找後,拿出釣魚桿,他跟在唐齊屁|股後面問道。
“這就是我送給你紅鯉魚時所需要的工具啊,我教你怎麽樣。”唐齊拿出釣魚桿,提議道。白鏡緣眼睛眨眨,然後笑著點點頭。
兩人將站改成坐在河岸的巖石上,然後緊挨著坐下。
“首先釣魚時最好要保持自己舒服的坐姿,也就是正確的坐姿,這樣會防止你維持一個動作時身本不會太累。接下來,你要將魚鉤上釣上魚餌,像這樣。”
“現在暫時最有用,也是最好的天然魚餌就是這個蚯蚓,你要不要試一下。”看著白鏡緣一直範疑地看著,唐齊笑著提議道。
白鏡緣點點頭,然後接過鉤魚桿,再拿過蚯蚓,只是卻不想蚯蚓一入手就動了起來,白鏡緣沒有這份認知,怪叫了一聲,然後手上自然扔出,蚯蚓便被他扔到了河岸連上。然後它動了動,竟然順著河水進了河裏。
“這……”白鏡緣驚的瞪大眼睛。
“沒事,我們再按一條就行了。”唐齊此時再拿出一條蚯蚓做餌,這回他親自將餌鉤上,然後兩手扶著白鏡緣的雙手。然後手把手的教他。
“你就維持這個姿勢,當你感覺有魚桿微動時,動的越大,有魚上鉤的可能性也就越大。這時候你就可以將魚桿提起,然後拿下魚。”
“我記得了。”白鏡緣十分乖寶寶的聽著,唐齊說完,他還跟著認真地點點頭。那嚴肅的小模樣,直看的唐齊樂在心裏。
唐齊從來看過自己鉤魚時是什麽表情、什麽姿勢,但是他覺得看白鏡緣鉤魚是一種享受。此時白鏡緣依舊是象征著他出淤泥而不染的一身白,這時候他坐在巖石上,半屈著腿,身子繃成直挺挺的線條。不算烈卻有些照人的陽光從旁邊的樹縫間灑進來照在他身上。
白鏡緣就是沐浴在陽光中下不染仙塵的仙子般高貴典雅,唐齊覺得白鏡緣的那種氣質是他所不能集的。而是白鏡緣所身在的家庭培養出的。
這終究不是什麽人都可以有的。
“鏡緣,我聽說寧家有意和白家結親。”想到這,唐齊也想到寧牡丹,於是忍不住說道。
白鏡緣身子僵了一下,似乎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查覺到。
“我不喜歡寧牡丹,也不會和她成親的。”過了一會,白鏡緣堅定地說。
“我知道你,可也多少知道白老爺的性格,你覺得若過的了他的那關,其它人會反對嗎?”似乎有些迫切,唐齊有些厭煩這種感覺,所以他只好用反嘲有心態問道。
白鏡緣緊抿著唇,突然轉過臉來,看著唐齊的表情,臉上帶著幾分薄怒:“若真要一個人陪伴我餘後的人生,我覺不會選寧牡丹。我更希望你一直陪著我。”
唐齊感覺心裏突然有著一股暖流湧上來,接著心裏被一種他說不出的感激漲的滿滿的。
“真的嗎?”接著,唐齊聽到他貪心又高興地問話。
白鏡緣望向唐齊,堅定地點點頭,眼神裏突然有種唐齊弄不明白的眸光。
只是現在高興的唐齊,身子和心裏一陣放松之後,他便歪著身子倒在了白鏡緣地腿上,然後他伸出手遮著雙眼。嘴角輕輕勾起,笑著說:“不介意我躺在你腿上吧。”其實都已經躺了,別人說介意還有意義嗎。
不過白鏡緣沒說,只是轉頭認真的凝視著湖面,然後繼續等魚上鉤。
此時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有著一種寧靜、溫馨的氛圍,是別人根本無法闖入的。
白鏡緣身上帶著一種香,不是俗氣的讓人捂鼻的難聞香氣,而是一種好聞的淡淡悠香。腦上枕著軟枕,鼻間聞著舒服的香味,唐齊不知道不覺間睡著了。
再醒來時,是唐齊自然醒來的。
揉揉眼睛,唐齊打下哈吹,懶懶地起身。而他轉身看向白鏡緣時,發現白鏡緣一起維持著剛才的動作完全沒有變。
唐齊再看看白鏡緣身邊的水桶,裏面還是剛才接的半桶水,只是問題是現在桶裏一只魚也沒有。
似乎看出唐齊的疑惑,白鏡緣說:“我……我,不會提桿。”只是唐齊看白鏡緣那漲紅的臉色,恐怕也不是完全是這個理由吧。
想著剛才,唐齊突然會心一笑,一把拿過白鏡緣手中的魚桿,然後順勢將白鏡緣摟倒在他的腿上。
“看來你還要繼續學習,但是我們今天不能全無所獲就回去,現在你看著,我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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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飽了。”張武抹了把嘴,看了看前面放著的五個空碗,滿足的又拍了拍肚子。
“我也飽了。”唐齊第二個吃完,今天破天荒吃了三碗飯,這也不怪他,誰知道餓的久了,再吃起東西的時候,會感覺越吃越餓呢。他是一邊猛扒飯一邊餓,當反應過來時,肚子裏已經漲的不行了。
“鏡緣你怎麽樣,有感覺不舒服嗎?”再看向一邊皺著眉放下碗的白鏡緣,唐齊問道。
“嗝,唔……沒事。”白鏡緣還沒等說話便先打出一嗝,他接著快速捂著臉,紅著臉小聲回道。
“呵呵,鏡緣這反映真有意思。”黃書卷此時也放下碗,看著捂著臉低著頭的白鏡緣,輕笑出來。
“餵,你真這麽說鏡緣會當真的,不過你說對了,鏡緣就是可愛啊。”唐齊胸一挺,就是白鏡緣的所屬人一樣說道。
黃書卷也只是笑著,眼神帶著幾分不明的在兩人身上打轉,什麽也沒說。
“白鏡緣,原來你在這啊。我找你半天了。”卻在這時一道有些傲慢的女聲突然插過來。四人一回頭,正是寧牡丹拎著個竹筐,裏面放著兩盤精致的糕點硬是坐了過來。
“白鏡緣我聽說你昨天被罰了,我知道你一定餓壞了,這是我特意叫我給我送進來的,你嘗嘗,可好吃了。”也不顧其它人在場,白鏡緣願不願意,一屁|股坐在白鏡緣身邊便說。
“喲寧小姐可真是用心啊,知道我們四個人被罰還特意拿東西來看我們,謝了謝了。”那邊黃書卷突然開口,說著就要接下白牡丹的竹筐。
“誰說給你了,要不要臉,這東西只有白鏡緣才能吃。”寧牡丹卻一把搶回竹筐,冷著一張臉說,接著又將竹筐放到白鏡緣身前。
“我飽了,不想再吃了,你拿走吧。”只不過正主卻一點不給寧牡丹面子,臉上竟然面無表情的將人心意推開。
長這麽大,寧牡丹還沒誰拒絕過,此時心裏氣的要炸了,只是耳邊想起自己爹信裏的話說讓他收收脾氣。她這才氣紅了臉,但是隱隱的沒有發作。
“呵呵寧小姐的美意我們怎麽能不收呢,既然鏡緣吃不下了,可是作為朋友的我們還吃的下。寧小姐應該不會介意鏡緣的朋友也跟著嘗個鮮吧。我知道,寧小姐不是這麽小氣的人。”唐齊拄著下巴看著寧牡丹的表情,心裏嗤笑了她一翻,接著站起身,一把拿過白鏡緣身前的竹筐,然後拿著糕點盤,一邊說。完全不讓寧牡丹拒絕的機會。
此時若她再說其它,可不顯得出她的小氣了嗎,所以她只有怒瞪著雙眼,什麽也沒說的站起身氣憤的走開了。
“想不到你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啊。”寧牡丹一走,黃書卷一手拿著糕點吃,一點打趣地說。
“說實話這寧小姐第一眼見了還真是讓人喜歡,只可惜一說話就完全讓我對她的喜歡打破了。更何況我向來不是什麽憐香惜玉的主。”還別說寧牡丹拿來的糕點味道還真不錯,唐齊吃的極為開心,不過也沒忘回答黃書卷的話。
“我們在這個問題上,是前所未有的意同道和。”黃書卷一笑,接著說。
“慶祝我們都有這份感悟。”說著唐齊拿著糕點和黃書卷的一碰,然後兩人大口的吃著。
他們二人吃的開心,可是旁邊坐著的張武和白鏡緣卻都是一臉不快地看著他們。
“你們這樣對寧小姐,哪有大丈夫的風度。”張武看著唐齊再看看黃書卷,竟然是一副教育的口吻。
“早就知道你喜歡寧牡丹,不用再說出來提醒我了。”黃書卷一挑眉,不理張武,繼續和唐齊大吃。
“唐齊我也不喜歡你收她的東西。”白鏡緣拉著唐齊的衣袖待唐齊看向他時,他不滿道。
“沒什麽關系,剛才你要是不收下她就不會走,我知道你不喜歡她,所以收下她東西氣跑她。我是想讓你開心呢。”慌話,絕對是慌話。在坐的其它二人心裏說道。
只不過白鏡緣卻受用地點點頭,理解地道:“原來你都是為我,剛才我還錯怪你了,真是對不起啊。”
“沒事,你理解我就行了。”唐齊還厚臉皮的拍拍白鏡緣的頭,十足的不要臉。
再看向旁邊正沖著他大瞪眼睛的張武和黃書卷,唐齊輕笑地眨眨眼睛,一臉的得意。心想白鏡緣到底最信任他,那什麽寧牡丹不過是個跳梁小醜,不足為懼。
只是懼什麽呢,唐齊又一時說不明白。
唐齊在前生是個十足的宅男,更是一場戀愛都沒談的處男,他雖然寫愛情小說,卻並不懂情。或許,這也是她的悲哀。
只不過雖是不懂,可是心裏不知不覺間早已有情了。
假期回家
來到博文書齋後一切的作息好比十年如一日,真是有些單調,好在是和白鏡緣一起,再加上和張武、黃書卷當了患難朋友。唐齊在博文書齋的生活倒也過的不錯。
而眨眼間,來博文書齋已有一個月了。
“鏡緣,你還有什麽要帶回去的嗎?”這一天一早,唐齊和白鏡緣吃完早飯便收擡東西要回家,臨出門時唐齊看白鏡緣兩手空空,便問道。
白鏡緣再想了想,然後搖搖頭,接著兩人便並肩離開了博文書齋。
其實一個月沒有回家,對於唐齊和白鏡緣來說,都是不曾有過的情況,此時回家的路上兩人都沈默著,但其實內心裏卻滿懷著期待。進了鎮子後,唐齊先將白鏡緣送回家,看著他進門後,才轉身去往雲祥酒樓。
因為是來博文書齋的第一個月回家,當時送唐齊進書齋時,唐燕怕唐齊適應不了環境曾經跟他說過,不用惦記著家裏,忙就不用回來。而在回來之前唐齊也沒打個招呼,因為唐齊想給唐燕一個意外的驚喜。
來到雲祥酒樓門外,唐齊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蹦蹦跳跳的跑了進去。
今天雲祥酒樓生意不錯,大廳的桌都坐滿了人,也正因為如此唐齊進來時,正在忙著算賬的李吉沒有發現唐齊。唐齊也不去打擾李吉,轉身進了後廚房。唐燕此時正坐在廚房裏,擼著袖子,背對著她一個個的涮碗。
唐齊笑彎了眼睛,沖著跑過去,在後面一把將唐燕抱住:“娘,我回來看你了。”
唐燕身子一僵,停頓了一會後轉過身,只是眼裏已流出淚水:“娘的乖七兒,你可回來了,快讓娘看看。”唐燕眼含熱淚,也忘記擦手,摸摸唐齊的頭再摸摸唐燕的臉,接著再一把將唐齊抱在懷中。
“娘,我好想你啊。”唐齊窩在唐燕的懷裏,輕聲地說。
“七兒乖,娘也好想你啊。”唐燕聽著唐齊的話,哭的就更加厲害了。
“本來聽小二說我還不信,沒想到真的是七兒回來了,你可把你娘想壞了。”這時候聽到小二說唐齊在後廚的李吉也趕過來,看著唐燕和唐齊母子兩相依的樣子,笑著說。
“幹爹,我也想你了,剛才看你在櫃臺那忙著,還想說見過娘再去看看你閑著沒,我們聊聊呢。”唐齊退開唐燕的懷抱,轉身走向李吉,也給他來了一個擁抱。
“一個月沒見,七兒可是長高了啊。”李吉笑的一臉慈祥,伸手摸摸唐齊的頭,然後說道。
“可能是因為在書齋只想著讀書,平時又沒什麽其它事可做,可是三餐穩定,我有時候還會多吃一碗飯,所以掌的胖了的緣故。”唐齊眨眨眼睛,打趣地說。
“好,好,好呀!沒什麽事就好。走跟李叔叔和你娘好好聊聊吧。”見後廚房終不是個說話的地方,於是李吉拉著唐齊,又吩咐了別的後廚打雜接替唐燕的工作,三人便來到了二樓李吉的房間。
剛一坐下,李吉先起身,然後轉身將床旁放著一個木盒拿過來放到桌上,然後打開,接著拿出一袋銀子遞給唐齊。唐齊打開一看,錢袋裏放著六個銀元寶足足有六十兩。
“這是這個月的銀兩。”
“幹爹,這麽急著給我做什麽,先放在你那也好啊。”唐齊搖頭說道。
“這七兒就說錯了,你去書齋一個月,我只有這樣做,才能讓你更放心。”李吉卻只是笑著繼續說。唐齊隨即一笑沒再堅持收下銀子。所以說李吉必竟是做酒樓生意的,也見過一些風浪,唐齊大部分情況雖不會主動跟李吉要錢,可是若真開口反而更加傷和氣。現在他這麽主動拿出來,其實也在照顧他們幹爹和幹兒子的感情呢。
“七兒不如說說你在博文書齋的情況吧,這段日子,你可把你娘想壞了。”唐齊收下銀子,這會李吉為他們三人一人倒了杯茶,然後問道。
“其實去書齋也沒有什麽麻煩,除了上、午的學堂時間,和三餐吃飯的時間,我和白鏡緣基本都窩在屋子裏。我寫的東西,也已出初形,過不了多久就能寫完了。不過這次去博文書齋最大的收獲就是我認識了兩個朋友,一個叫張武,一個叫黃書卷,我們四個相處的很好……”
“聽起來,七兒過的是不錯。”
“那寧小姐時真的想嫁進白家嗎?”唐齊將他這些日子在博文書齋的一點一滴都說了,而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寧牡丹心儀白鏡緣的事。李吉對這事興趣不大,可是唐燕身為女人,對這事卻多少有些好奇。
“應該是吧。”唐齊眉微皺,不過還是回道。
“這白家和寧家在祈鎮也都是大戶了,若這婚事真的成了,倒也是祈鎮一大盛事啊。”李吉此時也跟著分析起來道。
“雖說是這樣,不過在這事上,鏡緣不會同意的。”看著唐燕和李吉如此一說,唐齊總覺得心裏發堵,於是反駁著。
“七兒不懂,這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白少爺就是再不喜歡,他也做不了主啊。”唐燕嘆息一聲,接著又說,只是這話聽的唐齊心裏一揪,握著錢袋的手一緊。
“這事我想也未必,白家老爺的個性,我還知之一二。他為人向來保守,對於門當戶對要求極為嚴格,寧家雖然財勢頗大,可終究不是什麽書香門弟,再加上白鏡緣年紀尚小,我看這事還不一定成的了。”而這時李吉也跟著分析著。
“不談這個了,幹爹、娘,後院的魚產卵了嗎?”不想再談唐齊有些厭煩的話題,這時候唐齊閃亮著眼睛,期待地說。
李吉和唐燕對看一眼,然後一起沖著唐齊笑道:“產了。”“產了。”
“真的嗎?我去看看。”一聽到這,唐齊心裏直樂,再難以坐著,然後直奔後院。
來到後院後,這裏的已和他走時大大的不同了。
出了門後,左邊的花壇改成的魚池這事唐齊知道,可是現在在這魚池周圍又建起了兩個和它差不多大小的魚池,原本水井的地方旁邊放著幾個大水缸。
“這是你幹爹讓弄的,他說這後院還大的很,不如多建點,若是以後養魚做大了再建反而會忙手忙腳,不如一早都建了反而方面。你幹爹隨後找來人建了魚池,沒想到魚池剛建好不久原來魚池裏的魚就產卵了,正好後建的魚池就用來養小魚了。”唐燕和李吉也跟著齊過來,看著唐齊站在後院有些發楞,唐燕開心地解釋著。
唐齊跑到後建的魚池前,可不是嘛,現在這兩個魚池裏,養滿了許多游來游去的小魚,他也沒想到母魚產出這麽多小魚來。這算是個意外的收獲了。
“沒想到幹爹和娘配合的這麽好,我看以後這事都不用我了,有你們兩個就夠了。”唐齊在院子中轉了一圈後,臉上掛著笑意走過來感嘆道。
只是唐齊卻沒想到,他這一說,李吉和唐燕的臉上竟然都同時泛上不自然的紅暈,唐齊眼珠微轉在兩人身上打量。
“七兒,你快來看看,原來池子中的魚又有不少大著肚子的雌魚了,我看過不了多久又可以產卵了。”唐燕被唐齊看的有些不自在,忙拉著唐齊去魚池旁邊,只是唐齊雖任由唐燕拉著走,可是卻一直回頭望著此時望向另處的李吉。然後唐燕狡猾一笑。
“娘啊,你覺得幹爹這人如何啊?”晚上李吉宴請唐燕、唐齊母子兩,三人吃過晚飯後,唐燕便和唐齊推著木板車往家走,路上唐齊想到白天的事,便裝作無意地說。
“這還用說,老板是個熱心腸子,當年要不是他肯收留我在雲祥酒樓做工,我們母子倆恐怕早就餓死了。”
唐齊轉頭看向走在他一旁,此時說起話一,臉上似乎泛著光的唐燕,會心一笑,接著又說:“其實幹娘死了也有些年了,幹爹這些年一直不續弦,也不知道為什麽?”說到這時,唐齊暗自打量唐燕,果然見唐燕臉上微變。
“這……這是人家的家務事,我們還是不要管了。”唐燕沈默了一會,才吶吶地說。
“其實幹爹和娘現在都是我的家人了,如果可能,我真想我們三個人生活在一起,這多方便啊……”
“七兒別胡說,讓人聽了去可不好。”唐齊話還沒說完,唐燕便紅著臉搶先打斷著,只是看著唐齊疑惑地眨著眼睛看著她,她又覺得自己反映有些過度,便又轉過頭推車,再也不看唐齊。
而看到這,唐齊挑眉一笑,心裏似乎已有了明確的答案了。
本來當初唐齊會將打魚這事交給李吉和唐燕,一是因為這兩個人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二也也因為他想讓這兩人多多相處,為的也正是將來有一日他們真能日久生情喜結連理,若真是那樣,他會更加放心的。
本來這事他也不過在心裏想想,可沒想過會發展的這麽順利,只是現在看來,這事似乎過不了多久就會成了。
同行後山
博文書齋每月的例假總共兩天,第二天依舊休假,唐齊便和唐燕一同起早然後去後山收魚、放網。
然後兩人一同去往鎮子上,因為今天不是大集也不是小集,所以去了雲祥酒樓後,基本上就沒有唐齊什麽事情了。
唐齊在後院閑做著,看了會李吉和其它酒樓交易,然後坐在魚池邊上觀察了會,覺得也不能做著。便和唐燕和李吉打了聲招呼便去往白府。
當初白博通答應唐齊繼續當白鏡緣的書童,雖說這一答應是帶有目的性的,可是於情於禮唐齊應該過去道聲謝。臨去的時候可以說是忙著收擡,這回回來兩天,若不抽空過去看看,便不好了。
於是唐齊便出現在了白府的大門外。
“喲,這不是唐齊嗎,聽說你進書齋了,恭喜你啊。”守門的大哥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
“兩位大哥近來可好啊。”
“好好,當初我們多擔心老爺真不讓你過來了,現在可好了,你小子竟然因禍得福了。”其中一個比較高壯的大哥直拍唐齊的肩膀笑道。
“所以我這是過來向白老爺表示感謝的。”唐齊笑著點點頭,他並不反駁這一點,再怎麽說因為白博通他提前進私塾總是沒有什麽壞處的。
“那快進去吧,老爺今天沒出府。”接著那個守門大哥便催促著。
“兩位大哥回聊啊。”唐齊臨走時還不望沖著這兩人擺擺手才離開。
進了院子後,唐齊與白府管家不期而遇,倒也省得唐齊再折騰一趟出來。
“管家,我今天過來是想求見白老爺道謝來了,請通傳一下。”唐齊笑著拱手道。
“你先進大廳坐一會,我這就去請示。”那管家只是撇了一眼唐齊,說完便轉身從院側向後院走去。
唐齊沒坐多久,大約一柱香的時間,白博通就和妻子餘夢以及管家出來了。
“唐齊見過白老爺、白夫人。”唐齊此時起身,大大行了一個禮。
“嗯,起來吧。”白博通坐在上位,有些居向臨下地說。
“唐齊此次前來,就是為了感謝白老爺可以讓我以書童的身份進了博文書齋。”起身之跡,便說起他此行來的目的。
“不用謝我,這事若不是老二和老三一起求我,再加上老三願意進書齋,我是絕對不會再讓你跳進白家一步的。”白博通說話語氣有些發沖,顯然還是為了上回唐齊頂撞他而生氣呢。
“可唐齊還是在心裏記下了白老爺的通融。”心知若是再提起前事,白博通肯定會大怒,於是唐齊便不在糾結於此,只道感謝。
“唐齊你也算有心了,放假這兩天還知道過來看看,小小年紀,倒是聰明伶俐,將來一定會有不少作為。”餘夢看著唐齊氣定神閑地看著白博通微瞪著他,便笑著說。
“哼!”白博通卻對餘夢的話有並不認同,在他心裏,他家孩子是最棒的,唐齊一個小書童難道還能比他從小就智力早開的三兒白鏡緣有成就嗎。當初要不是他兒身體不適,現在恐怕成就早比其大哥白鏡恒還有了得了。
唐齊看的出白博通的心不在焉,也見沒什麽可說的了,便又是一拱手:“不知道白三少爺現在怎麽樣,不知道小的能不能去看看他。”
“去什麽去……”
“去吧,鏡緣應該在自個屋子中呢。”餘夢打斷白博通的拒絕之意,隨後笑著說。
“謝白老爺、白夫人,我此去是想和少爺定一下明日回書齋的時間,那我就先告退了。”接著唐齊再一拱手,便離開大廳去往白鏡緣的院子。
“你攔我做什麽,這小子一肚子壞水,讓鏡緣跟他在一起,我哪裏放心。”唐齊剛一離開,白博通便皺著眉,一臉不滿地道。
“這唐齊年紀雖小,卻十分懂得做人的道理,這回若不是因為他,鏡緣也不會如你願去書齋。你現在總想著找他的麻煩,若是讓鏡緣知道了,一個弄不好再不想去了,我看到時候你要怎麽辦。”餘夢搖搖頭,最後竟帶著三分嬌嗔地說。
話一落,雖說帶著幾分斥責,可是白博通卻一點也不生氣,心想著餘夢的考慮也是對的。
“還是你考慮的周全啊,為夫這次是有些意氣用事了。”白博通握著餘夢的手,看著餘夢時,眼裏也難掩深深的情意。餘夢被看的臉上微紅,雖是上了年紀,可是此時卻是一臉芙蓉之色當真美麗。直看呆了白博通。
直奔白鏡緣的房間,唐齊門都不敲就進門了,本意是準備給白鏡緣一個驚喜,誰知進門後發現白鏡緣此時正搬著板凳,背對著門沖著房中的魚缸坐著。
“怎麽,回來快兩天了,你還沒看夠他們啊。想來你真是把它們當成寶貝了。”唐齊笑著搖頭,並走向白鏡緣。
“唐齊,你過來了。”聽到唐齊的聲音,白鏡緣笑著轉過頭。
“我來給白老爺請個安道個謝,說完了就來看看你,並定下明天回書齋的時間。”走過去,唐齊自然的坐在白鏡緣挪出半個地方的凳子上回道。
“我爹怎麽說,有為難你嗎?”白鏡緣聽到這,卻是一皺眉關心地問道。
“白老爺又不是一般的農野鄉民,哪會為難我一個小孩子。”唐齊為讓白鏡緣放心,說完還在他手上拍了拍。
白鏡緣臉上一緣,回答唐齊剛才的問題:“我看要卯時見面了,過了辰時我們還有課。”
“嗯,那就聽你的,我卯時過來接你,然後我們一起回書齋。”唐齊點點頭,兩人便定下時間了。
只是說完這話後,白鏡緣竟然還一直望著唐齊,便就是不說話。
“難道是我今天臉上長花了嗎?鏡緣為什麽這麽看我?”唐齊笑著打趣地說。
“你可還記得我們是為什麽才一定要去博文書齋的。”看到唐齊可能忘記了,白鏡緣呼出一口氣,說道。
唐齊一楞,若不是白鏡緣提醒他,他還真是忘記了。此時他;皺眉一想,當初他說過要帶著白鏡緣去後山他的秘密基地去看看。
這事他記得,白鏡緣也記得,後來白鏡緣跟他提起,他便答應白鏡緣一起去。當初白鏡緣怕白博通就沒告訴他知道,然後他們偷偷去了唐村。
可是到了唐村卻意外看到唐大寶出來鬧事,那時候他便和白鏡緣只在自己家裏坐了一會,後來見時間不早了便將白鏡緣送了回來。可是白鏡緣外出的事還是讓白博通知道了,白博通想趕唐齊出府,當初他們還爭執過一回。
最後在白鏡緣應答白博通去博文書齋才收場,只是鬧了這麽一回,看起來白鏡緣還是沒有忘記啊。
只是聽了白鏡緣的話,唐齊還是有些猶豫,上一回就和白博通弄的不愉快了,這一回還有硬著頭皮去嗎。
“我們走吧。”白鏡緣見唐齊想起來了,起身便想拉著他走。
“等一下,我們這回還是先和白老爺說一聲吧。”只是唐齊拉拉白鏡緣,提議道。
“不用了,我已經跟我娘說了,不會有問題的。”說完白鏡緣便拉著唐齊往屋外走。
被拉在後面的唐齊,挑眉一笑,想不到白鏡緣也學的聰明了。剛才在大廳上,唐齊也看的出來,這白府當家的雖是白博通。但是餘夢卻是能管的住白博通的唯一一人。
而且這餘夢面善、心善,想必也是和他娘一樣是個十分疼兒子的娘,白鏡緣現在事先和餘夢說了。就是到時候出了什麽事,也有人撐腰,也不用怕白博通生氣了。
唐齊和白鏡緣手拉著手,一起走向唐村,這會心裏沒有負擔,再加上今天上課,唐齊也不用去後山打魚。於是兩人一路說說笑笑,輕松自在的很。
“你說的秘密基地,就在裏面嗎?”站在後山外面,白鏡緣看著山周圍放著許多符咒,以及綁著的紅布條,再望向後山裏錯落的樹枝,有些遲疑地說。
“不是說想看一看嗎,鏡緣難道不記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嗎,有些事情光看表面可不行,裏面的別有洞天。我們不親自體會,是絕對看不到的。”唐齊握緊白鏡緣的手,同時為他打氣。
白鏡緣深吸一口氣,然後看向唐齊,重重的點點頭。唐齊對著白鏡緣鼓勵一笑,兩人手拉著手,一同進了後山。
雖然有一個月沒來這裏了,可是唐齊早上來還上過山,對這路還是相當熟悉的。兩人七拐八拐走出竹森以及前面分叉道,然後再走了一會,便來到了一大片的蒲公英花海。
此時風輕輕吹起,吹起蒲公英種子漫天飛舞,而蒲公英花海此時也隨著風輕輕擺動,竟是看楞了白鏡緣的眼睛,滿臉的驚艷。
“唐齊,這……真美!”過了一會,白鏡緣轉頭看向唐齊,眼中意外的閃爍著奪人的眸光,顯然是對這裏極為喜歡。
“我也很喜歡這裏,總有種置身在此處,就沒有煩惱的想法。再看這樣飄散在空中的蒲公英種子,有種很夢幻的意境。是不是。”唐齊笑著點頭,跟著白鏡緣說。
白鏡緣點點頭,十分認同唐齊,只是唐齊卻又笑道:“可是我說的秘密基地卻不是這?”
“不是這?”白鏡緣眨眨眼睛,任由唐齊拉著他從一旁穿過蒲公英花海繼續向裏面走。
走了沒有多久,白鏡緣就似乎聽見有什麽“嘩啦,嘩啦。”的聲音。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白鏡緣身子自然的緊繃起來。
唐齊握握白鏡緣的手,給了他一個鼓勵地笑,然後兩人再走了一會,白鏡緣總算是見到令他緊張的“嘩啦,嘩啦”是什麽聲音了。
因為祈鎮水域極少,再加上白鏡緣從小便多數待在白府裏,很少出府,所以至今還沒見過什麽大一些的河流,而像現在這樣壯觀的瀑布,雖然這瀑布只是倒背著身子對他們。可是這也是白鏡緣從沒有看過的。
看著遠處高立的瀑布,以及急速滾動的河流,白鏡緣的臉上閃爍著驚奇,而唐齊看著白鏡緣的側臉,跟著輕笑一起望了過去。
靜臥
“看來,你很喜歡這裏。”兩人靜靜地站著,遠遠凝視,過了半晌唐齊對白鏡緣說道。
“嗯,你是怎麽發現這個地方的。”白鏡緣轉過頭,望著唐齊,臉上似乎是被曬的,紅撲撲的可愛。
“當初也是無意間走進這裏的,然後更是無意間走近來的,沒想到越往裏面的風景越美。當初也虧的我沒心沒肺,但凡要是怕一點,我都發現不了這裏。”唐齊自嘲笑笑,只是臉上卻帶著幾分自傲。
“你在說別人的沒這個福氣。”白鏡緣笑望著唐齊,臉上似乎都被太陽照的亮閃閃的。
“這你都看出來了,太厲害了吧。”唐齊噗的一聲笑出來,和白鏡緣對看的一起笑起來。
“你這是要做什麽?”白鏡緣看著唐齊在河岸後的草叢裏翻翻找找後,拿出釣魚桿,他跟在唐齊屁|股後面問道。
“這就是我送給你紅鯉魚時所需要的工具啊,我教你怎麽樣。”唐齊拿出釣魚桿,提議道。白鏡緣眼睛眨眨,然後笑著點點頭。
兩人將站改成坐在河岸的巖石上,然後緊挨著坐下。
“首先釣魚時最好要保持自己舒服的坐姿,也就是正確的坐姿,這樣會防止你維持一個動作時身本不會太累。接下來,你要將魚鉤上釣上魚餌,像這樣。”
“現在暫時最有用,也是最好的天然魚餌就是這個蚯蚓,你要不要試一下。”看著白鏡緣一直範疑地看著,唐齊笑著提議道。
白鏡緣點點頭,然後接過鉤魚桿,再拿過蚯蚓,只是卻不想蚯蚓一入手就動了起來,白鏡緣沒有這份認知,怪叫了一聲,然後手上自然扔出,蚯蚓便被他扔到了河岸連上。然後它動了動,竟然順著河水進了河裏。
“這……”白鏡緣驚的瞪大眼睛。
“沒事,我們再按一條就行了。”唐齊此時再拿出一條蚯蚓做餌,這回他親自將餌鉤上,然後兩手扶著白鏡緣的雙手。然後手把手的教他。
“你就維持這個姿勢,當你感覺有魚桿微動時,動的越大,有魚上鉤的可能性也就越大。這時候你就可以將魚桿提起,然後拿下魚。”
“我記得了。”白鏡緣十分乖寶寶的聽著,唐齊說完,他還跟著認真地點點頭。那嚴肅的小模樣,直看的唐齊樂在心裏。
唐齊從來看過自己鉤魚時是什麽表情、什麽姿勢,但是他覺得看白鏡緣鉤魚是一種享受。此時白鏡緣依舊是象征著他出淤泥而不染的一身白,這時候他坐在巖石上,半屈著腿,身子繃成直挺挺的線條。不算烈卻有些照人的陽光從旁邊的樹縫間灑進來照在他身上。
白鏡緣就是沐浴在陽光中下不染仙塵的仙子般高貴典雅,唐齊覺得白鏡緣的那種氣質是他所不能集的。而是白鏡緣所身在的家庭培養出的。
這終究不是什麽人都可以有的。
“鏡緣,我聽說寧家有意和白家結親。”想到這,唐齊也想到寧牡丹,於是忍不住說道。
白鏡緣身子僵了一下,似乎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查覺到。
“我不喜歡寧牡丹,也不會和她成親的。”過了一會,白鏡緣堅定地說。
“我知道你,可也多少知道白老爺的性格,你覺得若過的了他的那關,其它人會反對嗎?”似乎有些迫切,唐齊有些厭煩這種感覺,所以他只好用反嘲有心態問道。
白鏡緣緊抿著唇,突然轉過臉來,看著唐齊的表情,臉上帶著幾分薄怒:“若真要一個人陪伴我餘後的人生,我覺不會選寧牡丹。我更希望你一直陪著我。”
唐齊感覺心裏突然有著一股暖流湧上來,接著心裏被一種他說不出的感激漲的滿滿的。
“真的嗎?”接著,唐齊聽到他貪心又高興地問話。
白鏡緣望向唐齊,堅定地點點頭,眼神裏突然有種唐齊弄不明白的眸光。
只是現在高興的唐齊,身子和心裏一陣放松之後,他便歪著身子倒在了白鏡緣地腿上,然後他伸出手遮著雙眼。嘴角輕輕勾起,笑著說:“不介意我躺在你腿上吧。”其實都已經躺了,別人說介意還有意義嗎。
不過白鏡緣沒說,只是轉頭認真的凝視著湖面,然後繼續等魚上鉤。
此時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有著一種寧靜、溫馨的氛圍,是別人根本無法闖入的。
白鏡緣身上帶著一種香,不是俗氣的讓人捂鼻的難聞香氣,而是一種好聞的淡淡悠香。腦上枕著軟枕,鼻間聞著舒服的香味,唐齊不知道不覺間睡著了。
再醒來時,是唐齊自然醒來的。
揉揉眼睛,唐齊打下哈吹,懶懶地起身。而他轉身看向白鏡緣時,發現白鏡緣一起維持著剛才的動作完全沒有變。
唐齊再看看白鏡緣身邊的水桶,裏面還是剛才接的半桶水,只是問題是現在桶裏一只魚也沒有。
似乎看出唐齊的疑惑,白鏡緣說:“我……我,不會提桿。”只是唐齊看白鏡緣那漲紅的臉色,恐怕也不是完全是這個理由吧。
想著剛才,唐齊突然會心一笑,一把拿過白鏡緣手中的魚桿,然後順勢將白鏡緣摟倒在他的腿上。
“看來你還要繼續學習,但是我們今天不能全無所獲就回去,現在你看著,我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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